六 x x (不写了)

那就好好告个别吧

【良堂】津度词

       ·民国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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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破开窗扉乞怜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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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三年五月海棠花开,周家公馆住进了一位在百花苑唱大戏的小生。



  这位孟小生不过双九年华,一颦一笑不输那些个风尘女子,好生有韵味。



  且听说这孟小生的父亲曾也是位达官贵人,他则是家中的幺儿,不料家父犯下了贪污巨款这等滔天大罪,上面一遭怪罪直接下令抄家,而他四处流窜被人捡去了百花苑那等烟花之地,打着唱曲儿的幌子,背地里做着见不得眼的勾当交易,好换一口饭吃。



  周小爷把他带进了周家公馆,轻摇折扇思索一番,抬头见院子里海棠花开的正艳,漫不经心对身边人说继来新家,便换个新名字。



  “既然五月海棠花开,我摘一个谐音,唤你鹤堂可好?”



  “好的,爷。”孟鹤堂看着一脸书生意气的周家少爷,那双金丝边框镜下的双眸里透出了他的影子,还有他看不懂的情愫。



  周家少爷周九良年纪刚过二十,少时生活坎坷被义父收养后送出国留洋学经商,不久前归来召得义父指令继续经营周家产业,不封建不迷信老一套的规矩束缚不了他,穿着新式西服配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和不俗谈吐,以及坦荡前途让不少贵家小姐争相爱慕。



  那些胭脂俗粉的女人不入他的眼,归国没几日跑了几趟百花苑便被戏台上俏丽扮相的小生迷去了魂魄。



  书生不愧是书生,连邀请对方出来坐坐都要上好的纸笔上好的墨宝,写上端正的楷书恭恭敬敬的奉上要约,孟鹤堂见到信纸时笔墨都未干,看到最底下一行的署名一个狂草的“周,和前几日有人匿名打赏的钱物里的署名一个样,便知是同一人。



  一来二去,无依无靠的落魄戏子一日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九良喜他,依他,捧他。



  公馆有一个偌大的后院,闲置了。



  他喜欢听孟鹤堂唱戏于是决定把后院搭成戏台子,用上最精美的做工,铺上最华贵的红毯,给孟鹤堂造最称得上他灵气的行头。



  戏台竣工那日,公馆上下长工都来参观,无一不赞叹这配上孟鹤堂简直无可厚非。



  “鹤堂,咱们这戏台,还差一个牌匾。”周九良揽着孟鹤堂的腰肢,看着不远处泼着红漆台柱顶着的大戏台子若有所思。



  “你给取一名儿吧。”



  “爷,鹤堂幼时虽读过一点书,但实在不如您学识渊博,”孟鹤堂歪头靠在周九良的肩上,皱着秀气的眉眼,仿佛在思考一道难题,而后娇笑一声,“您若不嫌,我就擅自取了。”



  “雾失楼台,月津迷度。”



  “就叫津度词吧。”



  周九良自是不会反对,不出一日,撒着金粉的三字牌匾明晃晃挂在了戏台的最顶上。



  自打那之后,半个城都知道周家的少爷给他从百花苑带回去的戏子单独造了一座戏台。



  数年后的五月本是开海棠花好时辰,却都不如民国三年那一年。



  周小爷被邀请去了新开的馆子里喝花酒,最近政权紧张,一些有私心的人都开始暗处发展势力,打算一举在选举大会上推翻高台。



  前些日子有些部门重新洗牌,新上任的官爷为了面子工程关闭了一些不明不白的馆子,其中就有百花苑。



  周九良喝花酒的地方是一个新馆子,修的富丽堂皇,空气里都是萎靡的气息。当之无愧的销金窟。



  台上的舞女怎么看都没有家中人那般顺眼。



  今晚周小爷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拖着醉酒的步子回到家,沉着声朝管家吩咐,“把他给我叫来。”周九良迈着大步回房,皮鞋踏在地板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敲打在心脏上的声音,快且悸动。



  孟鹤堂刚睡下就被管家叫醒了。



  “爷又发脾气了,许是外面受了气,您去劝劝吧。”这又得起床收拾,过了一刻钟才去了周九良的房。



  意乱情迷中,周九良问他喜欢什么。



  “鹤堂,你喜欢什么?”



  “喜欢爷。”他眯着眼瞧身上的周九良,阵阵喘息,白皙的手攀上周九良的后背,“爷快些,鹤堂难受……”



  没过几日,镇子里出大事了。



  一位高官死在了津度词。


  没人知道他是去干嘛的,许是路过,许是想听戏,人们只知道,他死了。



  世人更清楚,津度词的主人是孟鹤堂。



  他被当即定罪,锒铛入狱。



  在狱中的孟鹤堂一得空就托人捎话给周九良,可直到备用在鞋底的银钱都发完了得到的回话也只有“周九良最近很忙。”



  他就这样等,等到了自己的判决。



  过程中甚至连审问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是了,谁会听一个原本出身在妓院里的戏子一面之词呢,更何况他的父亲还是罪人。



  他快被定罪处决了,周九良也终于来看他了。



  他带了些之前在公馆里孟鹤堂最爱的栗子桂花糕,从小洞里放在地上,然后坐下背靠着铁门,看着监狱头顶一方小窗里洒下如水的月色,他想再看看孟鹤堂的脸。



  他说,“鹤堂,过了这月。我就是市长了。以后的我,不再是周小爷,是周市长了。市长,多威风的称呼啊。”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尽不是人字,可他还是难掩自己的情绪。



  “也亏得那个绊脚石死了。我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孟鹤堂不言语,只是在周九良看不见的背后泪眼婆娑得吃这着栗子桂花糕。



  “鹤堂,我救你于百花苑,再造之恩,也该你报答了。我不能死,我还有大好的前程,我若是做了市长,我日后有的造化都得算上你一份...”



  “别说了。”孟鹤堂被糕噎了一下,却又很快混着泪水咽下了肚子。



  “鹤堂...我会记得你,不会忘的。”周九良不忍回头,他听到了那人小声的啜泣声,想要控制不住打开牢狱之门同他远走高飞。



  可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鹤堂,你还喜欢爷吗?”这是他提着心吊着胆问的一句话。



  ……



  “那自然,是喜欢的。”他吞下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糕。



  “天不早了爷,快回去吧。”



  -



  孟鹤堂死了,死在了民国八年的五月末的海棠花香里。



  同月的最后一天,全市欢庆周家的义子周九良,成为了人心所向的好市长。



  ————————————end.

  胡扯的话:昨晚上熬夜的产物,本来想写短篇故事的,越写越难过,干脆一发完算了,然后早点发出来吧

             然后我就暂时封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我的最后一篇是个be

              不愧是我

              开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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